13. 缘,妙不可言(2)
有一个女孩,独自一个人,在一个石墩旁靠着,注视着大海,看着远方。
我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她的侧面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确实好像在哪见过,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大脑已经被酒精麻木了,我想用最快的程序算法,去搜索遍历我大脑里储存过的这个女孩的数据信息。
但思绪很乱,好像大脑这个硬盘储存过的数据都被格式化了一样。
女孩好像感觉到了距她三米开外我的存在,转头向我这边瞅了过来,我们对视了足足有五秒钟,然后几乎异口同声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然后两个人笑了起来。我说,“是啊,让我想想。”
用食指揉着太阳穴,酷似沉思状,两秒钟的时间,我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是你。”
“我谁呀,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还记得吗?前不久,好又多超市....你借我会员卡.....还记得吗?”我不知道怎么用最简介的话去表达内心这种突然的巨大激荡。
“嘻嘻...想起来了。”
“上次的事,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突然之间,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提及的,但凡成事必经的三个境界:
第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时间全部在我这得到了诠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问她。
“没事,想来海边坐坐。”
“你怎么也一个过来?”
“哦,和单位的同事在这附近吃饭喝了点酒,结束了,没事过来走走。有点醉意,吹着海风,感觉挺惬意的。你经常一个人来海边吗?”
“有时候吧,挺喜欢一个人来海边的,大海的包容,可以让我更加积极的去面对生活。”
“我也喜欢这样的感觉,在这喧哗的都市里,来这里可以得到一些心灵上的谧静。遥望一望无际的大海,看着潮起潮落,你可以什么都不想,好像心灵上得到了救赎。对了,你看过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吗?”我问她。
“听过,朋友也推荐过,据说很好看,但一直没看过。”
“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它的深远主题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它让我们知道,人的一生中所应该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珍惜你现在还拥有它的机会。比如我们的青春,比如我们的生命,比如我们的友情,比如我们的希望,梦想,或追求.....因为人类始终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真正意识到它的价值,然后才又拼命地去争取夺回来,一旦争取回来,可能又不去珍惜。电影里讲述了许多人稀里糊涂还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就成为了社会高墙内的囚犯,刚入狱时,他们痛恨周围的高墙。但慢慢地,他们开始习惯生活在那中,最终却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们都被现实折磨得放弃了理想和希望,最终麻木了,被体制化了。自由在哪?梦想在哪?梦想最终被自己所抛弃或淡忘,懒散地接受了命运给予他们的各种安排。其实,这就是生活——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如我们现在生活在都市里一样,我们也同样被许多的体制、庸俗的思想、传统的人情世故所影响着。从还算单纯的大学校园走到复杂的社会,去工作,去生活,去适应社会,这都没有错,但很多人都没有了自己,随波逐流。许多人都在忙,有的忙着生,有的忙着死。不管是忙着追名逐利,还是忙着柴米油盐,其实都无形之中被体制化了。其实,生活比梦简单,但生活远比梦境残酷。所以,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是否还能保留一些自己的东西不会被社会所腐蚀,这至关重要。上帝在哪里?在哲学上,主观唯心主义者认为上帝在我们心中,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所以,凡事,别放弃希望,别放弃努力,相信自己的梦如同你眼前的这片大海一样蓝。”
我猜想她可能是生活、情感或工作遇到了什么心事,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是就试着以这种方式,也算是一种可能的安慰吧。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接着酒兴,叽歪叽歪地说了这么多,我都佩服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了。
说着这样的话,女孩侧过头看着我,或许是我这一大堆废话里面有那么几句让她深有感触吧,我也不知道,人世间说不清楚的事多了去了。她注视了我很长时间,后来我也转身看她,我们的眼睛对视着。我能看出来,我也百分百肯定,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感情——叫暧昧。后来她告诉我,就是在那一刻,她一下子有点崇拜并喜欢上我了。
那一刻,我的话好比一把钥匙,打开了在她心里的那扇门。
也许,许多时候,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的爱,就是从崇拜开始的。
有人说,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这话我信。上次在超市遇见,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今天在海边相遇,这一刻,她充满了暧昧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