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郁闷 2014-5-12 15: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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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2 天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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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丨一朵丶礞石 于 2009-6-1 12:07 编辑
记忆里 都带有海的影子 深深蔚蓝的海面 混杂着海风的气味
住在滨海的旅店里 走出来是大片大片的礁石 风中慢慢沉吟的海浪声
在熟睡的时候 发生意外的嘈喳 倾盆覆出的大雨 从两点一直下满整个午夜
次日的清晨 弥漫着浓郁湿温的雾霭
你拎者鞋子 碎步走在石板路上 留下一排娇小的脚印 脚印曲曲折折 一道
延伸至繁盛的森林 沿路开着大簇大簇的茉莉和雏菊 鲜红似火 抬头是冉冉升起的
海日 光线密切温暖 并不刺眼
时间是夏日或春天 我开始作到这样的梦
————(1)
回到这个城市已经一个星期,拒绝了父亲回去和父母同住的提议。而是在朋友的介绍下租了一间70多平米的房子。价钱还算合理。这个礼拜过的很紧张,收拾房子,购置家具,整理简介,还要换电话,把新号码发给认为还会有联系的同事和朋友,有把旧卡收好,最初的几个礼拜还要查记录,如果有人忘了通知,应该也可以联系到。
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座老楼,我的新家在七楼也就是顶楼,两室一厅。阳台就是厨房。
把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用来放我那台苹果电脑和整整三箱子的书,这是多年的收藏,里面盛放着上到公元前700年下至2000年里百多学者、诗人、作家、政客、艺人写就的书籍,这些书有的自买过后就没再碰过,也有一些总是不时翻看,津津乐道。
客厅和卧室只是简单布置一下,便再懒得动弹。
看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摸了摸饿瘪的肚子从衣架上拿起外套,带好钥匙,安下了楼。
八月份,天已经微微变凉,午夜的风更是习习的冰凉。
这是座小城,没有夜店,但有着彻夜不歇的大排档。从货运公司廉价买来的客车,略微改动一下 便是一家排档。
每天夜里,在漆黑的街道旁总会有一两家这样的地方。不愿回家的人,工作一天的司机,些许年轻人。三个五个坐在一起,叫几十串牛肉、板筋、鸡肚、干豆腐还有免费的烤蒜,喝几杯冰镇啤酒。这也是种快意的生活。
“老板五个板筋,十个大串。再来瓶啤酒!”
“五个板筋,十个大串。啤酒要雪花的还是纯生?”
“雪花吧。”
“好嘞!先给你啤酒,串一会儿就好!”
坐在大巴里一只手拄在窗户边,嗅着空气里弥漫的肉香,身旁有人大声的说话。虽然 嘈杂,却无比温馨着。
夜,可以帮人忘记一些事。虽然不能长久,但足够聊以自慰。
————(2)
彼时正值七月,桥去屯门,在祖母庙里求的平安签,他给我写信。信中说:那时想起你,因为看到风信子,一簇白嫩的风信子”
读这封信时我走在路上,手里拿着在花店里买来的一大束红玫瑰,店员用暧昧的口吻询问,我直说买给情人,沿路一直徒步,在夕阳的时分走到海边,把一袋揉碎的花瓣撒进海风里。
这时想起他。
七年之间,他和我辗转于各个城市。三次重逢两次都喝的伶仃大醉。唯一的一次清醒,却是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庞,看着他在昏沉中推进手术室又推出来。
他叫做桥下,唤我为安,我们如此被放逐,却是十年多前同一个女子有过一段蛮狗血的剧情。
那时正是深冬,一月多的日期,我上高三还没有放假,夜里偷溜出来喝酒。看见桥下和她走在一起。一时间不知时该上去打招呼还是该假装没看见,他却走过来很白痴的用手支着脑后,笑着说:“被发现了哈."
再见面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在同学见间已经半公开化。桥下又是很出风头的人物,被人推举出来发起一场被称为“高三前的最后一次HAPPY”的聚会。
然而经久之后,他们想很多那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选择分手,在安的记忆中,也只剩下那一夜里,女孩羞涩的身影。
还有她在那个不知名的夜里对他说过的生活。
“我听歌 并且相思 笛声穿过 留下了爱 爱就是一片湛蓝天空 而我们抬头看 似乎 就是这么简单
而天空有多蓝 爱能有多久 惊雷或者暴雨 这是不知道的事
爱不爱 恨不恨 留下或者走开 我们站在伊甸园的对面 彼此拥抱哭泣
说 我爱你 ”
——————(3)
“突然遇见安,很是意外,并没有他回来的消息,而我,也不过是途经这里而已。”
然而惊讶过后,我们结伴,出入钱柜和酒店,依旧和各种各样的女人调情。
一直如此,直到我离开。
而在这几天里,我们都没有提那个让我们一度悲切的女子。没有提那段已然的过往。
至于在这之前,我在内蒙古完成了我长达三月的独自旅行,在快递公司吧最后一批邮包寄回济州岛。顶着天上无比蔚蓝的天空,我有些想念海风的味道。
还有后园的桔林。
在日本的时候,还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同学中不乏有着财阀父母的人在。学期期末的联谊。有时会被安排在私人庄园里。日本人是喜欢茶和桔的,所以那时有机会看见大片大片的桔林,茶树,有发自肺腑的喜爱。
以至于后来自己种了桔林,每年都要麻烦别人照看。七月在香港的时候,突然收到兄长从首尔寄来的桔子,在旅店的餐厅里点了羊腿和马奶,突然想起在传记小说里看到的绿林好汉,觉得自己早上如果不刮胡子,现在喝的又是高粱酒的话,那就非常像了,如果换成摘扎啤,或麦芽酒,就成了俄罗斯人了。
由此引发的感慨,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那边泛起淡淡鱼肚白,才发现竟这样坐过了整夜。为此推迟回程的计划,在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回到房间睡了起来。下午的时候醒来,坐上四点半的末班车,载货车呼啸着开离草原的时候,又一次经历火红的夕阳,向天际挥手,和它,和这草原作了无限期的离别。
我是桥下,日本人,喜欢天空和海,喜欢蓝色。
——————(4)
桥下走后,一切都归于沉寂,我还像以往一样投履历表,找工作。自己做饭,写日志。不禁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那一年,大约一个月左右,我们离开了这里,没有不舍,只有不习惯,那时阳光无比耀眼,风也清凉着。三人结伴沿北京市区绕了一大圈,从午后到傍晚,空气里只有尘埃和氧气。脚步如果停留稍久,便又多出树林树阴四合院油饼摊石板路铁轨,以至蜻蜓蝴蝶蚂蚁。
时间在乡野间与高楼前同样缓慢的流过,任何人失去的都不是别的什么生活,而是现在拥有的正在消逝的生活,大概因此,最长的生命和最短的生命也得以公平的存在于统一的世界。
春节前,桥下给在北京的高中同学打电话,他和我说“觉的距离好远,只能靠毕业前的旧事做话题,之后就不再想联系了。”像是他们这样,彼此成了生命中的过客,或者本就是过客,只不过少了匆匆二字。我没有嵇康的爽直,所以觉得友情的在与否全凭自然。
那时我用打工的钱买了一堆书,把自己的小屋弄的像图书馆。当书多到看不完时,就成了装饰摆设。
而在北京的日子里,我开始切身体会书本里剩余价值的涵义。我在顺业工的一个工厂做工,跟桥下和她住在简陋的出租房里。工作的车间很干净,一个车间大概有两三百人,我开始知道什么是二极管,三极管,电容电阻,因为是流水作业,有一条长长的不停转动的履带一样的东西,那叫拉,然后两边坐满两排人,各自分工,直到下班,争先恐后的跑向食堂。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半,中间两次吃饭时间,每次一个小时,下班后可以在门口的小市场闲逛,吃消夜,逛超市,唱简易的露天投币KTV,或打桌球,闲聊。
当然,这是在有钱的情况下,实际上头两个月我们过得还可以,但是手里的钱一用完,日子就过得日渐窘迫。毕竟,都是大手大脚的人 。
记得有一天夜里出来,凌晨的时候往回走,街上到处是巨型的广告,嚣张的交警,炽热的水汽,未染尘的树和花,还有行人,车流,都是陌生的面孔。。。 。。。
——————(5)
恍惚中又过了一年,意识到春季已经结束时,夏天竟已过了大半,我仍生活在我的生活里,准确的讲是----没有对白的平面。整个人摇曳在高高的柳枝上,悬着,舞着,等待着被某月的风拂下,再工作,好不被人或兽的脚或蹄碾碎,然后随风归尘。
春天的时候找到了工作,好不容易。这天买了螃蟹回家吃,卖海鲜的大婶一直在我旁边唠叨着。
“这是今天刚运来的,新鲜着呢!”
“南方人都吃这个,好像叫什么 小囧蟹... 对小囧蟹!”
直到我把一袋螃蟹放到电子秤上,他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季节的无情轮转悄悄的改变着所有人的容颜,一直转到我们白发苍苍皱纹满脸,转出新的生命,转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回家的时候打开电视,浙江在播新闻“泸西县午街铺镇阿古块村新寨的取代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2009年大年初三,他从外边回到家时,发现已怀孕5月的妻子疯刀竟意外身亡...”
这个世界上,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有婴儿诞生。而我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是不尽的荒凉。
在许多年前我有过一次恋爱。因为直到今天我还在爱,所以我说不清许多是几多年前。记忆里的学校位于城西。北面有火车站两边是街道,道旁是荒地,有一大片树林。从北门进去,是车棚, 再往前是教学大楼和操场。我在那里认识她,并不美丽,但是清秀。我们办板报,一起吃饭、熬夜,高中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有一天她坐在连廊里看夕阳,忽然回头冲我笑了。那一刻我忽然知道,我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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