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郁闷 2013-11-30 1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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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3 天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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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四)
第四回 初到杭州
今夜月明星稀。
晚风干燥而温暖,江南标准的好天气。
月光透过乌云的空隙折射在在院子中,青石地板上反射出微微清冷的光泽。
我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把头探出去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大家都还在睡眠之后才猫着腰,踮手踮脚的往师姐房门走去。
整个院子一片死寂,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一想起自己终于能见识到那个神往已久的江湖时就觉得莫名的兴奋,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师姐。”我轻轻敲了敲师姐的房门。
“来了。”门打开了,师姐换了一身淡蓝的的窄袖短裙,背上一个木制的长形匣子,手中简单地拎了一个包袱,看样子只带了几件随身置换的衣裳。
等师姐到我房中看到我收拾的东西后就象被人塞了一只鸡蛋,惊得半响合不拢嘴。只因为我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足足三个大包,除了平时置换的衣裳之外,还有我用惯的枕头,棉被,茶壶,饭碗,笔墨纸研,还有一张金丝楠木制的椅子,还有一大包的茶糕,点心。除了这些之外,这次的行程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狮毛狗。
“师妹,我看你还是先睡一觉,等天亮我雇辆马车来我们再大摇大摆出门好了。”师姐面无表情的说。
“等天亮爹他们都醒了,我们还怎么出得去啊?”我有些着急的说。
“你也知道天亮出不去啊,那你还带这么多东西,我的大小姐啊,我们是行走江湖,不是搬家啊。”师姐无奈苦笑着说。
“可是这些平时用惯了的啊。”我道。
“你要想出去的话就听我的话,就带几件衣裳,再带一些银两就行了。”师姐边说边从我整理的包袱中又清里出几件并不怎么华丽的衣裙和一些金银细软,把他们打包好,再次递给我。
由于金陵城中毛贼众多,家家户户到了晚上都会把门紧锁。强武堂也不例外, 而且强武堂墙高三丈有余,墙沿上还有许多机关,只要一碰到,层出不穷的机关会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师姐左手紧紧揽主我的腰,让我抱紧她,我牢牢抓住师姐的左臂,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师姐凌空一跃,双脚先是踢在墙对面的竹子上,把竹子压得弯曲起来,就象是一张弯弓一样,然后她双脚一松,借助被竹子被压弯之后的弹力,再次掠出一丈多高,整个人就如一支煎一样,平平直射出去,师姐在腾空飞越时,我的感觉简直就好像在腾云驾雾一般。
穿破纸窗,掠过小院,越出柴扉,我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身体腾立时,那种因为骤然失去重心而引起的缀渺与虚幻,刀锋般的冷风扑面吹来时,
那种尖针般刹入骨髓的痛苦,都足以令人兴奋得刺激。
这就是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的强武堂独门的轻功,以前是总是听别人说我们强武堂的轻功如何的了得,但是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而这一次我总算是见识到了师姐的轻功,就如云飘电闪一般。
师姐顿住身形,落下地来。
看着满天的繁星,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在强武堂被关得太久,一到外面就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连吸进的空气都觉得带了阵阵清香。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我绕着师姐,蹦蹦跳跳地说。
“瞧你高兴成那样,我先带你去杭州好了。”师姐道。
“嗯。”我应了一声。
俗话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若说天下春色有七分在江南,那么江南的春色却有七分为苏杭所占。
提到江南,大多人数人想到的总是江南的美女,很多时候都让人分不清江南到底是因为美女而出名,还是美女沾了江南的灵秀才能如此灵气逼人。
现在正是初春,一阵带着桃花芳香的春风,正吹过大地,温柔得仿佛象情人的呼吸。 绿水在春风中荡起了一圈圈涟猗,一双燕子刚刚从桃花林中飞出来,落在小桥的朱红栏
杆上,呢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甚么。
我与师姐挽着手从小桥上走过,任凭春风吹起我们绸薄的春衫。
一个少年牵着马和我们的迎面走过来,年约二十岁左右。江南栏杆上的燕子被马蹄惊
起,又呢喃飞入桃花深处。
我有些恼怒这少年打破这副如画一般的江南美景。
微微向他扫了一眼过去,眉目间略带嗔怒。
那少年也是不在意,只是莞尔一笑。
他的人极英俊,极潇洒,剑也是极名贵,极华丽。
马是名种,大宛的血汗宝马,马上配着鲜明的马鞍,马鞍上挂着一柄黑鲨鱼皮做成鞘的剑,剑鞘上镶着六粒龙眼大的夜明珠,剑柄是纯金打造。单不论这剑本身的价直,光这剑鞘就已经价值连城。但马上的少年却似乎丝毫不在乎这把价值连城的宝剑,随随便便挂在马鞍边上,看都不看一眼,马是俊马,人也是极神俊的人物。一身锦绣丝袍,飞扬的双眉,从容镇定的笑容,刚毅中却又带着一份淡定,这少年的出场引得周围少女连声惊叫。
“咦?”看见这少年,我竟吃了一惊。
“怎么啦?”师姐问。
我回过头去张望,只见那个少年以牵着马慢慢走远,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没事,只是刚走过的那个人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象而已。”我道。
“会不会就是你认得的那个人。”师姐问。
“不会,如果是他的话他不可能会不理我,再说他们长得是很象,可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我道。
“那你认得的那个人是谁呢,如果真象刚那个人的话还是挺英俊的。”师姐诡密地一笑道。
“我不告诉你。”我调皮的晃了晃脑袋道。
又了几步,却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妇人嘤嘤的哭泣之声,我和师姐快步向前,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抓着一个三十有余的妇人,这妇人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是身怀六甲,此刻妇人被大汉抓着。动弹不得,又不敢大声呼救,只能小声的轻泣着。
大汉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鹰勾鼻,三角眼,一脸阴沉,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妇人,但是看那样子并没出手相救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我轻声问身边的那个人。
“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抓着妇人那个人是杭州一霸,外号大老虎,而另外那个男的是杭州最大帮派飞鱼会的帮主蓝飞鱼,两人在此赌了半天,分不出高下,于是大老虎就抓过一路边一个孕妇女,和蓝飞鱼打赌猜她肚里的是男还是女。”那人伏在我二边说。
“那两人可以先开赌局,等孩子生出来了就可以知道胜负了嘛,干麻还要抓着别人不放。”我有些不解地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可是大老虎是什么人物,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他居然要破开妇人的肚子,看孩子是男是女。姑娘最好还是走开,不要去招惹那个大老虎。”那人轻声说着,面有怒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岂有此理,难道这世上就没王法了吗?”我恨恨地道,生命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宝贵的东西,任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正在孕蕴中的生命,象这样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连禽兽也不如。这样的人既使死上一百次也死不可怜,这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觉得愤怒,这种感觉是我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我从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残忍的事,今天安门被我碰到,可是我没碰到的又有多少呢?我已经不敢去想。
“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位大婶又没得罪你,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杀她和肚里的孩子。” 我冲到那大老虎面前,指着他怒骂道。
大老虎见面前的女子确是生平罕见的绝色,双眼泛起一死贪婪的光芒。
“哟,今天大爷我真是艳福不浅,还跑来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大爷可就不客气了。”大老虎淫笑着,伸手向我的脸摸来,众人全叹息起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又要毁在这大老虎的手中了。
眼见这大老虎向我摸来,我闪躲不及,就在他的手要触到我的脸时,一只纤长却又刚硬的手把他的手架住。
在场中人有这样一双手的当然只有我的师姐。
“不要动手动脚。”师姐清凛的眼神闪出一死寒芒。
“师姐教训他。”我见有师姐出头,也神气起来,扬着头道。
“臭丫头,我就动手又怎么样。”大老虎见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子制住,也恼怒起来。
“你动手的话那我就动脚。”谁也没看见师姐是怎么出招的,我只感到一道劲风划过,让我的衣衫和长发猛地一飘,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大老虎竟被生生踢飞出五六丈远,撞倒路边那个炸油饼的小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击,师姐虽没尽全力,但是大老虎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师姐出手本身就是刚猛凌厉,少有人能抗得住她的拳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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